星影流年

*这篇是In the Deepest Silence 的后续，故事时间是两年后。上一篇是大哥视角，这篇大部分为源源视角，解释了一些上一篇没有交代的事情，当然最大的目的还是强行HE。

*写得太慢没赶上715，今天发出来以此纪念一下夏秋三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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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源帮陈岚把打包好的手提箱拉到客厅里。

 

“还是帮你拎到楼下吧。”

 

“不用了，不沉。”

 

他也没再坚持，就那么站着，静静地目送她走到门口。

 

临走前她最后说了一句：“周四下午五点，没问题吧？”

 

他有一瞬间的怔愣，继而兀自点了点头：“嗯。”

 

然后她走了，带走了那些模糊不清的回忆，和那份长达七年早已找不回初衷的感情。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需要挽回，他们彼此都再清楚不过，这七年的时光已是极限。不管他们是曾经因为重重意外渐行渐远，还是这一切从一开始就只是一场唯美的误会，总之，回不去了。

 

关门声响过以后，王源倒进沙发里，下意识地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此刻他什么情绪都没有，心里空荡荡的，感觉指尖夹着的烟卷重量轻得近乎虚无。

 

他不知道他和陈岚怎么就变成了今天这样。

 

可能婚姻真的是爱情的坟墓。五年的恋爱安安稳稳，结婚以后却不到两年就过不下去。曾经真的想过和她白头偕老，他以为自己足够爱她，现在却无比确信她不是能陪自己走到最后的人。

 

王源最终没有点燃那支烟。他刚开始抽烟不久，还不太习惯尼古丁的味道。

 

又坐了一会儿，他起身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把脸。冰冷的自来水刺激着脸上的皮肤，引来身体一阵战栗。

 

王源抬起头，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脸上还挂着滴滴答答往下淌的水珠。

 

他看着镜子里那张麻木的脸，一时间竟有些认不出自己。

 

三十岁，终于到了拉不下脸卖萌撒娇的年纪。

 

他看起来还不老，那张脸和五六年前几乎没什么变化，却好像已经被时间抽走了鲜活的生命力，变得死气沉沉。

 

他试着牵动嘴角，却感觉面部肌肉僵硬得像好久没上油的车轴，卡住了动不了。

 

那一刻他觉得那个曾经的自己似乎回不来了。

 

那个别人眼里可爱乐观，笑容温暖的模样，已经连做都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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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正好是跟王俊凯和千玺定期进行的三人聚餐。

 

王源走进他们事先预定的包间，发现只有王俊凯坐在里面正在看菜单，没见千玺。王源在挨着王俊凯的椅子上坐下，他知道千玺从来不迟到，就问王俊凯：

 

“千玺呢？”

 

“他今天有事，说不来了。”王俊凯头都没抬，似乎在很认真地研究点什么菜。

 

“什么事啊？”

 

“开车送他弟弟回宿舍。”

 

“啥？”

 

“楠楠要开学了。”

 

“楠楠都上大学了！”

 

“嗯。”

 

王俊凯终于抬头了，一脸“千玺你还不知道么”的表情看着他，然后把菜单递给他。

 

“我点好了你看看你要加什么菜。”

 

王源脱下大衣搭在旁边的衣架上，身上还裹挟着室外的寒气。他看一眼王俊凯递过来的菜单，没有接。

 

“你点就行了。”

 

王俊凯脸上划过一丝微微诧异的表情，突然说道：

 

“你心情不好？”

 

王源一愣，解围巾的动作僵住，扭头看向王俊凯。

 

“你为什么这么说？”

 

“以往你每次都非得亲眼看一遍菜单，看见想点的就算菜已经够了也要加。”

 

王源无言以对，突然有种很多年前被王俊凯在节目上爆料吐槽的错觉。

 

他干笑了两下，说其实没有，就继续低头解围巾。

 

王俊凯没有移开眼神，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又问道：“王源儿，你怎么了？”语气比刚刚认真温和了一点。

 

王源把围巾随手往椅背上一搭，对着王俊凯认真地挤出一个笑容。

 

“大哥我真没事，快叫服务员下单好不？我饿着呢……”

 

他尽量用着轻松的语调，像往常一样说话，却没有把握王俊凯会信。他那么了解他，就算他演技再好，在别人面前永远可以将情绪隐藏得滴水不露，在他面前也难以过关。

 

王源心里略微忐忑，王俊凯却没再过问，扭头叫来服务员点菜。王源在一旁听着他点菜，发现自己平时爱吃的基本都已经包括在其中，有的甚至某次吃过以后赞不绝口，之后早就忘了。

 

他偏过头去偷偷看王俊凯。他正翻着菜谱，侧脸的轮廓清晰而完美，眨眼时浓密的睫毛像扇动的蝶翼。时光舍不得改写他的容貌，只让他比以前更添了一点成熟的韵味。

 

怪不得他一把年纪了，还有那么多年轻小姑娘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王源腹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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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饭馆等菜的时间超乎想象的漫长。

 

王源心里烦闷，在等待中变得越发焦躁，下意识地摸出口袋里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刚要放进嘴里就被人攥住了手腕。

 

他一瞬间有种作弊的学生被老师抓到的惊吓感觉，有些恼羞成怒地皱眉：

 

“你干嘛？”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低沉的嗓音和平静的语气昭示着说话人认真的态度。

 

王源转过头，发现王俊凯的表情比他想象得还要严肃。

 

“一个月前吧。”

 

“很好，时间不长，现在戒还来得及。”

 

王源心里突然一阵没来由的烦躁，继而转化为一股汹涌而来的叛逆精神。

 

“我说我要戒了么？你凭什么管我。”他皱眉，不耐烦地直视王俊凯。

 

在他的印象里，这是他为数不多的，正面而直白地反抗王俊凯。

 

 

 

从小到大，对于比他大一岁并且作为他的队长的王俊凯，王源始终习惯于顺从。忘了是从多大开始，以前只知道傻傻地跟对方较劲的自己突然开始学会退让和妥协。抢不过的东西就不抢了，吵起来的时候自己先服软，游戏环节他想赢就让他赢，在镜头前开自己的玩笑也不用力反驳……

 

他习惯了，却早就忘了为什么。

 

可能因为在舞台上有王俊凯在就特别有安全感，可能因为王俊凯能记清他爱吃什么不吃什么，可能因为王俊凯会在他生日的时候给他写一封又一封长信，可能因为王俊凯最了解他，对他比对别人都好……

 

够了，就因为他是王俊凯，所以他愿意顺着他，愿意听他的话，愿意他管自己的事。

 

以及后来在王俊凯十五六岁中二病最严重的时候，他莫名喜欢把他按在地上床上或者水里，看他挣扎半天却摆脱不了禁锢的样子。每当这时王俊凯就得意得脸都笑作一团，然后把那张笑裂了的脸凑得离王源特别近，逗他说你求饶我就放开你。王源从来没告诉王俊凯，每次他这样的时候，他的耳朵热得像要烧起来，胸腔里像在来回爆炸。

 

王源清楚自己对王俊凯的感觉是特别的，也清楚对于王俊凯而言，自己也是特别的。

 

曾经有很多个瞬间，他觉得他是爱他的，最后却总是无处寻觅。

 

有时候王源觉得王俊凯很傻，他总是把他想得无知无害，却不知道真正看不透彻的人其实是他自己。

 

后来王源越来越好奇王俊凯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态度，于是开始交女朋友，试探他的反应。结果王俊凯的反应让他摸不着头脑，既不像有所谓也不像无所谓，让他心里没了底。有点不甘心，就持续着这样的试探，中间还换过一两个对象，控制变量严谨求证，直到他认识了陈岚。

 

那时他才知道世上真有这样的女孩，契合了自己所有的想象。她是他的理想型，又偏巧和他遇见。于是他不知不觉认了真，忘情地投入到一场热恋之中，忘了自己本来在等谁。

 

这场恋爱一谈就是五年，中间的过程风平浪静无波无澜。王源以为这就是遇到了对的人，虽然偏离了初衷，但是走向了正确的结局。至于最初的那些隐秘而微妙的头绪，本就稍纵即逝，不用力抓住就更加无处可寻。

 

于是他娶了她，认为这就是他的人生了，却怎么也想不到最终走到了今天这步。

 

王源可能没有发现，在他和陈岚相恋的那五年里，爱情从来不是他生活的全部。彼时他正处于事业的巅峰期，工作占据了生活的大半，他们每年约会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聚少离多的状况延长了恋情的新鲜感，蒙蔽了理智。在这五年里，他甚至都没有真正了解过陈岚，而他所以为的爱情，也从未真正接受过考验。

 

婚姻像炎炎夏日，把爱情所有的瑕疵曝晒在日光下，让当初看到的样子面目全非。

 

很久之后王源觉得，如果当初没有把喜欢当成爱，把理想当成现实，他和陈岚之间，可能就不会有这一场令彼此误解的长途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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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源，你还记得你是一个歌手么？你不知道抽烟有多毁嗓子么？我是可以不管你，但我不能看着你这么毁自己。”

 

包间里是久久的沉默。

 

王俊凯始终攥着王源的手腕没松手，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后，他放松了力道。就在王源以为他放弃了的时候，那只攥着他的手顺着他的手腕向上滑动，直接握住了他夹着烟的指尖。

 

王源微微一颤，有点慌张地扭头看他，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惊慌失措。

 

王俊凯平静地和他对视，看了他一会儿后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语气放缓温柔。

 

“王源儿，听话。”

 

他的手心贴着他的手背，将他拿着烟的那只手包裹起来，王源能从王俊凯的手上感觉到他的体温和跳动的脉搏，一种无法形容的，久违的安心感觉在心口蔓延。

 

他松开了手指，那支烟掉到了地上，落了几根细碎的烟丝。

 

 

 

菜终于陆续上桌了，王源埋头看似吃得专注，脑子里却乱作一团。

 

想要停止思考，想要忘记那些复杂的不快的事情，想找回好好生活的信心，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这两年的光阴消耗了他太多的热情，真正更改了他的情怀。

 

丢了的东西，有些就找不回来了。

 

他握着酒杯，杯子里仿佛承载了太多现实的重量，灌下肚的啤酒压得胃里沉甸甸的。

 

王俊凯看着他这样一杯又一杯地喝，知道他是故意想醉。

 

“你是不是，跟你老婆吵架了。”

 

王源闻言瞥他一眼，挑着眉说“你猜？”

 

王俊凯以为他这是在默认。

 

“这是小事，哪对夫妻不吵架，过去了就好了。”

 

王源没说话，勾起嘴角笑得有点苦涩。酒精开始起作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有一阵没一阵地转圈，视线却比刚才更加清晰。

 

他看着王俊凯近在眼前的那张脸，突然想起了一些被记忆尘封的往事，比如自己曾经对他进行的那些迂回婉转声东击西的试探。

 

其实明明有简单得多的办法。

 

王源修长的手指爬上那张好看得有些招摇的脸，然后倾身凑近，在那张脸上还来不及摆出任何表情之前，在他的唇上印上清浅的一吻。

 

他的神智已经开始有些恍惚，但还是清楚地看到了王俊凯写满震惊的表情。

 

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王源笑起来，那笑容夸张却很真实，刺激着王俊凯的视觉神经。

 

“怎么，怕了？”他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的眼睛，“还说要陪我变老呢。”

 

王俊凯知道他醉了，在说胡话，却没想到他以为他早就忘了的那些事，他还记得。

 

“王俊凯，我要离婚了。”他的语气无波无澜，眼睛也清得像一汪湖水。

 

王俊凯惊讶地睁大眼睛，下一秒却看见王源突然断片倒进自己怀里。

 

他怔愣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搂住他的肩膀，小心地调整位置让他在自己怀里靠得舒服。

 

王源在他的怀抱里安稳地睡着，无害的脸庞上毫无防备。

 

这么多年了，他怀里的这个人从一个喜欢依赖他的小孩变成了早已独当一面的男人。他变了容貌，变了气质，可能也变了性格，已经懂得权衡利害，深谙人情世故，也体验过现实的残酷。他不再是可爱的代名词，不再像十几年前那样卖萌耍宝信手拈来。他笑容里的成分开始复杂，三分虚情两分假意，剩下的一半在真心背后藏了无奈和酸辛。

 

可是对王俊凯而言，他一点都没变。

 

他依然是他的王源，依然在他的心里占据了半个世界，依然还是十几年前那个，他最爱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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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凯叫不醒王源，又怕他宿醉的时候没人照顾他，只好开车把他拉回了自己的公寓。

 

等到车停在了公寓底下，他拔了车钥匙熄了火，王源还是睡着。

 

王俊凯深深地怀疑他就是认定自己不会丢下他不管，才毫无顾忌地往死里喝，最后干脆不省人事把烂摊子全都留给他。

 

然而他除了认栽也没什么别的选择。

 

王俊凯从外面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把座位上的人小心翼翼地抱下来，然后把他往自己身后一扛，拉住他的胳膊环上自己的脖子，背起来走向公寓。

 

王俊凯记得十几岁的时候曾经有一次，王源跟他去爬山的时候崴伤了脚，疼得一步都走不了。那时他们俩处在半山腰的位置，进退两难，最近的观光缆车在更高一段的路上。于是他背着王源，一步一步地走完了那段山路，终于能够坐缆车下山。坐进缆车的时候，他累得满头大汗感觉几乎要晕厥，王源坐在他旁边忧心忡忡地给他扇风。

 

那段回忆如此遥远，当时的他们狼狈不堪，如今想来却有些怀念。

 

王俊凯开门进屋，把王源从背上挪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王源突然动了动，在迷蒙中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他半天后嘟囔了一句“小凯”。

 

他现在很少这么叫他了，此时神智不太清醒也不知脑子里怎么就搭上了这根弦。王俊凯没太在意，摸了摸他的头让他好好睡。

 

王源伸出一只手拽他的衣角：“小凯，任姐说让我们明天几点起来着？”

 

王俊凯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看了看王源，对方此时正有些执着地看着他，那个眼神就像他小的时候，每次得不到回答时的目光，亮亮的，看得人心里发痒。

 

他安抚道：“乖，安心睡吧，到点了我会叫醒你的。”

 

王源似乎反应了一下，然后兀自点点头，放开手又闭上眼睛陷入了睡眠。

 

组合已经解散很久了，但或许他心底最难忘的记忆，还是那段逝去已久的少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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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下午五点，王源如约来到民政局，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陈岚。

 

他想这就是最后了。

 

办完离婚手续的时候已经快七点，天彻底黑了，冬日的风吹在身上阵阵发冷。王源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看着眼前的这座城市。

 

车水马龙的街道，来来往往的行人，五颜六色的霓虹。

 

繁华又寂寞。

 

周围不断有人行色匆匆地从身边经过，他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去哪里。

 

街对面的霓虹灯变了一种颜色，他在余光里感知到光线的变化，下意识地撇过去，却看到了站在灯牌下面，正隔着一条马路望着他的人。

 

王源惊讶地睁大双眼。

 

王俊凯的脸随着霓虹灯光的变化，被渲染成不同的颜色。他就站在那里，面容平静，静谧得仿佛一尊雕塑。然后在发现王源投来的视线后，眼角眉梢都变得柔和，在唇边勾起一个温暖的笑容。

 

他们隔着人海，隔着车流，静静地看着彼此。

 

记忆倒带，倒回最初的起点。

 

那时王源刚开始和王俊凯一起上声乐课，彼此还算不上熟络。这天训练完他被舞蹈老师单独留下来压腿，韧带上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哭得昏天黑地。正要回家的王俊凯听到他的哭声，离开的脚步有一瞬间的犹豫。

 

压完腿离开公司，王源一路走一路哭，眼泪零星地掉在他身后走过的路上。

 

走过一个转角以后，他看见王俊凯正站在他对面，跟他之间隔了一条不宽的小路。

 

他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残余的泪水，犹犹豫豫地朝他走过去。

 

“……你怎么还没回家？”软糯的声音里还带着隐约的哭腔。

 

王俊凯看他的样子觉得好笑，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你饿不饿？”

 

“啊？”

 

“你现在饿不饿啊。”

 

“饿……”

 

他当然饿了，训练了一下午还被舞蹈老师单独加练，又哭得很累，现在饿得肚子都瘪了。

 

王俊凯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

 

“我知道一家特别好吃的面馆，你要不要去？”

 

王源抽了抽鼻子，点点头：“要。”

 

稚嫩的脸上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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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隔了一条很宽的马路，王源等待人行道的绿灯亮起，毫不犹豫地朝他跑了过去。

 

“你怎么在这儿？”尾音疑惑地上扬。

 

“来接你啊。”

 

“……还没听说过接别人离婚的。”

 

他嫌弃地撇撇嘴，眼里却有隐约的笑意。

 

王俊凯笑了一下，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你饿不饿？”

 

“啊？”

 

“你现在饿不饿啊。”

 

王源看着他，突然莫名其妙地红了眼眶。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在他身上感觉到的那种难以形容的安心感觉是什么。

 

这些年来，他失去过很多东西，但是王俊凯一直在，所以他从未觉得自己一无所有。

 

“饿……”他迟疑着开口，嗓音有一丝沙哑。

 

“我知道一家面馆，味道很像我们在重庆经常吃的那家，你想不想去？”

 

“想。”

 

王源点点头，笑得温暖一如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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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之前王源拉住他的手。

 

王俊凯回过头。

 

“等等，我有一个问题问你。”

 

王源盯着他的眼睛，目光久违地坚定。

 

他无奈地笑了一下，顺势反握住那只手把他拖进怀里。

 

“你这个傻子。”他的声音贴在他耳边，“我当然爱你。”

 

你想问我爱不爱你。

 

天生投缘的喜欢加上岁月缠绕的羁绊，我的人生轨迹与你捆绑将近二十年，如何才能不爱你？

 

我如果连你都不爱，那么大概我天生就没有心。

 

其实这两年来王俊凯想过很多。

 

或许他对王源的感情不只是爱情，或许他不是非得以爱人的身份陪在他身边。可是他也确定了另一个事实：除了王源，他无法接受任何人以爱人的身份陪自己走完一生。

 

对我来说你有很多身份，你可以不是我的爱人，但别人更不可能是。

 

我不想孤独终老，所以你是我唯一的答案。

 

 

 

王源把脸埋在王俊凯的颈窝里没吭声，伸出手臂用力地回搂住他。

 

曾经差一步地老天荒，他兜兜转转几经辗转，最后还是回到他身边。

 

记忆倒带，倒回最初的起点。

 

我怎么现在才发现，原来只要看着你，我就无所畏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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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这样就基本完整了，圆回一个HE不容易，但是现实向的BE又略糟心……所以还是把这篇写出来啦。关于这个故事的想法挺多，但是又觉得说不太清楚，所以就看个人理解吧。我想表达的最重要的东西大概是一种比爱情更深沉的爱，和一种千帆过尽后回过头去，发现有些东西从未改变的欣慰。希望这个结局能令人满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