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鑫/逸其】风景
*一句话的梗变一个脑洞
*和真人没关系，勿勿勿上升
有你的地方，才有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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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从黄宇航和丁程鑫之间的冷战开始的。
而这场冷战的症结来自近期公司对他们俩持续施加的压力。
今年年初，公司终于打算让台风四子出道了，四个人一起以组合的形式。这对他们四个来说本来是盼望多年的喜讯。这些年来付出多少汗水苦练唱歌跳舞，磨炼演技训练普通话，才达到今天足够体面的水准，终于能跟最熟悉的几个人一起出发，踏上人生的新旅途。他们等了这么多年，不过就是在等这一刻。
可直到组合出道的计划被提上正式日程，四个人才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原来还有这么多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
而他们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谁将成为未来组合的队长。
这个问题本来并不具备争议，丁程鑫黄其淋和敖子逸都一致认同应该让黄宇航来当队长。他过去是所有练习生的班长，以后是组合的队长，水到渠成理所当然。然而公司偏偏在给他们四个开会的时候提出了“所有人都应该有公平竞争的机会”这样突兀又耸人听闻的观点。
会议室里一时哗然寂静，四个人脸上都写着错愕。
黄其淋很快反应过来这出提议是冲着黄宇航和丁程鑫来的，只不过为了不那么明显，才故意把他和敖子逸也带上。
虽然黄宇航无论资历实力还是性格特点都很适合当队长，但丁程鑫这些年来的蜕变也被所有人看在眼里，再加上他客串演戏的曝光率最多，人气基础也不容小觑。两个人过去都是月末考核的带队队长，实力气场自不必多说，而性格上也都有稳重温柔的一面，能照顾好组合成员。此外，最重要的一点是两个人都不缺少能统领大局的气势，这么多年屹立不倒的“强强组合”可不是吹出来的。所以显而易见，如果组合里要选出一个队长，人选势必会在黄宇航和丁程鑫之间二者择其一。
都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黄其淋知道这事跟自己基本没半毛钱关系以后就觉得全身的每个细胞都松了口气。
他侧过头去看身边的敖子逸，对方果然也是一脸无所谓的坦然，见他看过来还好奇地对他眨了下眼睛。黄其淋微笑着轻轻摇头示意他没事，敖子逸就牵起嘴角，在桌面下握住了他的手，熟悉的温暖自他掌心蔓延。
反观坐在桌子另一边的黄宇航和丁程鑫，表情动作就没有那么从容愉悦了，两人眉头都微微皱着，坐姿也明显僵硬地紧绷。
黄其淋看到丁程鑫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被黄宇航按住手拦下了。丁程鑫看他一眼，最后还是没说，可咬着下唇的表情出卖了他的焦躁。
黄其淋目睹了这一幕后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暗骂公司有病，都这么多年了还是爱耍这些有的没的套路，非要在出道前成功离间他们几个才开心？可他确实也帮不了他们俩，招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想接也接不了。只祈祷那两个死心眼的能看得通透一点，别为了这件破事伤了这么多年的感情。
结果事实证明他的祈祷无望。
散会以后不到五分钟，黄其淋和敖子逸就听到隔壁休息室里传来丁程鑫音调都拔高了的质问。
“你刚才干嘛阻止我反驳他们？”
“你反驳有用吗？他们决定的事情最后哪次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可是这次是关系到我们出道的事啊，怎么能拿来开玩笑！”
“他们没开玩笑。”
黄宇航话语里突然降下来的温度，比争吵更让丁程鑫无所适从。
“他们只是想给你一个机会。”他隐隐感觉到对方突如其来的冷静，只是拉开暴风骤雨的序幕。
“丁程鑫，其实你不用这么抵触，就算最后是你当队长我也不介意。”
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并没有带给黄宇航丝毫解脱的感觉，相反丁程鑫骤然冷却的目光让他觉得呼吸被勒得更紧。
“你再说一遍试试。”
“……”
比谁都了解他的黄宇航明白，现在的丁程鑫是真的生气了。可是此时此刻他怎么都不想先服软。
“我真的……”
“黄宇航，我说你再说一遍试试。”
夹杂着火药味和威胁意味的语气让黄宇航也火了，明知道对方已经开始生气，却还是忍不住把心里的真实想法一股脑地全倒出来，明明白白地摆在他面前，想看看他真的听到这些话时会是什么反应。
“我说了又怎么了？真是不懂你为什么要一直逃避，还是说你觉得我们俩公平竞争的话我一定比不过你？”
回应他的只有丁程鑫破门而出时将休息室的门重重甩上的巨大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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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隔壁茶水间里听完全程，并目睹丁程鑫一脸冷漠地摔门而去后，黄其淋和敖子逸还是有点被这骇人的阵仗吓到了。
我去，强强吵架就是可怕。
两人共同沉默了半分钟后，敖子逸从拿着咖啡杯的那只手上分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面前坐着的黄其淋的肩膀：
“呃……他们那边好像讨论得有点过于激烈啊……我们要不要过去劝一下？”
“不用”，黄其淋一边躲着他手里快要怼到自己脸上来的杯子，一边振振有词，“这件事必须让他们俩自己解决，不然万一解决不好，以后就会一直成为他们之间的心结。”
他们早就不是小孩了，没了年少气盛时那些棱角分明的叛逆，已经知道了哪些事值得计较而哪些东西永远不值。
敖子逸倚在桌子旁边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咖啡，点点头表示有道理。
黄其淋看着他，曾经单纯无忧的少年已经长成了肩膀宽阔值得依靠的模样，个性也越发稳重起来，但当年那种朝气蓬勃的阳光气息还是一点没变，让人只要看着他就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
黄其淋还是时常会想起敖子逸当年没心没肺的样子，那个时候的彼此怎么也不会想到，对方今后会在自己的人生里扮演这么重要的角色。年复一年，两个人相互支撑着，悲伤喜乐一起走过，那些曾经刻骨铭心的辛酸泪水也就全都变得平淡如常。
“诶敖子逸。”黄其淋突发奇想，伸手握住他拿着杯子的那边手腕，目光自下而上认真地看着他。
敖子逸回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我倒是想问你，假如公司这个提议是冲着我们俩来的，或者不是竞争队长，而是竞争出道人选的话，你会怎么办？”
敖子逸微微挑了挑眉，勾着嘴角道：“这可有点难了。”
他端着咖啡杯想了会儿，杯子里溢出的咖啡香气丝丝缕缕萦绕鼻尖，弥漫在茶水间里。
“如果是竞争队长的话，我是完全无所谓的，因为我本来就不想当队长，太累太辛苦也不太适合我……但如果是出道名额的话……”
他说到这里放下了杯子，把手搭在黄其淋肩上，看着对方认真听他说话的表情。
“如果我们两个里只有一个人能出道的话，我一定会放弃的。”
黄其淋的脸上瞬间流露出难以置信。
“因为对我来说如果不能和你一起出道的话，就完全没有意义。”敖子逸说这句话的时候特意弯下腰来，和坐在椅子上的黄其淋对视，然后有些意外地看到对方惊讶过后，微微泛红的眼眶。
起初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有一天我会这么在乎你，会一起走这么长的路，直到现在也依然牵着你的手。
在敖子逸心中，会做饭的黄其淋与力气大的黄宇航和丁程鑫之间有什么区别呢？大概就像他们喜欢海而我们喜欢山，山和海在一起才能组成最美的风景，他们是海，而你是和我共同组成山的不可或缺的另一半土壤和岩石。
没有你，也就无法谈及风景。
敖子逸把黄其淋的头搂进自己怀里，就着这个居高临下的姿势小心翼翼地问：“我怎么感觉你要哭了……”
然后胸口传来闷闷的声音。
“我只是搞不懂，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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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宇航一个人坐在休息室里思考人生。
他承认他刚刚情绪是有点失控，可却并没有后悔对丁程鑫说出那些话。
早该说出来的。
那些想法在他心里藏了太久，被压抑着忍耐着刻意忽视着，却在朝夕变化的这么多年里始终追着他不放。
最早大概是从14岁的时候开始的，有一天舞蹈课上按身高排队的时候，黄宇航突然发现丁程鑫比自己高了。起初并不明显，如果不是因为这次排队，可能根本没人看得出来，但那一两公分的差距却让黄宇航忍不住地在意。好像有什么平衡，就在丁程鑫比他高出的这一点点差距里被打破了。
后来丁程鑫的个头蹿得越来越快，黄宇航表面上呈现出习惯淡然的姿态，暗地里却拼了命地跳高喝牛奶，牟足了劲想尽快长高。
他不能比他矮，说不上为什么，但就是不能。
直到两三年后，这场身高的拉锯战以平局告终，黄宇航才知道原来人的生长期有早有晚，就算你们好到无论做什么都在一起，两副骨骼也不会听大脑的差遣约好了在同一时间生长。
然而身高只是这些年来他们之间存在的竞争关系里的百分之一，大到每次月考的输赢、唱歌跳舞的实力、在粉丝中的人气，小到每一次的嬉笑打闹谁占了上风，拌嘴时谁把谁噎得哑口无言。
黄宇航不懂，为什么同龄男孩都有的好胜心在面对丁程鑫时被激发得格外强烈，连对方打闹时一句服软求饶的话语都能让自己发自内心地愉悦。
他从没刻意跟谁比，却好像总是在意和丁程鑫之间的输赢。
可是究竟为什么一定要比他强呢？
是觉得自己作为大哥的尊严受到了威胁，还是单纯想在和他的关系里处于强势的一方。
有时他觉得很累，仿佛只要疏远丁程鑫就能告别这些纠结的难题得到解脱，可是他又太喜欢他了，别说疏远，少一分亲近都会舍不得。
后来渐渐也就习惯了，习惯了一边害怕丁程鑫真的超过自己，一边又享受着这种和他在顶峰并肩而立的感觉。矛盾的快乐。
他们太了解彼此，了解对方所有的温柔和坏脾气，知道哪些玩笑之于他无关痛痒，哪些是他的逆鳞谁都不能碰。他们在每一次竞争里不约而同地拼尽全力，谁也不让谁，又在竞争以外的时光里将亲密无间进行到底。这是独属于他们的相处方式，是站在同一高度的惺惺相惜。
于是黄宇航发现，其实输赢不是最本质的东西，和丁程鑫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才是。他们比来比去，却未必真的争抢过什么东西，大概只是因为对手是最喜欢的那个人所以才不想输，所以要付出百分之百的心血和汗水成为最好的自己。
黄宇航觉得这些年里他已经想明白了，他希望丁程鑫也能明白，明白他说的不介意是真实的心声而不是虚伪的谎言。
谁当队长又能怎么样呢？
他们之间谈胜负太肤浅。只要我们在一起，谁赢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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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宇航决定和丁程鑫好好谈一谈。
他走出休息室的时候无意中看到黄其淋和敖子逸在茶水间里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抱在一起。正当他有点纳闷地想问一句出了什么事，正对着他的敖子逸突然伸手冲他指了指舞蹈训练室的方向。
黄宇航愣了一秒钟后会意了对方的意思，点了下头示意感谢然后就往舞蹈训练室的方向去了。
推开门的那一刻他还是有些犹豫，怕一贯表达能力一般的自己解释不清心中的万千头绪，到头来没能和好反而激化了矛盾。
丁程鑫正一个人坐在逆光的角落里，没有练舞也没有做其他事情，只是抱着自己的膝盖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出神。他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下意识地望向门口，看到进来的人是黄宇航后感到有些意外，脸上的表情已经不似之前的冷硬，反而流露出微微的不知所措。
黄宇航进门看到他后不由自主地咳了一声，却又没了下文，两人一时尴尬地沉默着。
最后还是丁程鑫先开了口，沉默了许久的声音里还带着一点沙哑：
“黄宇航，其实我真的从来没想和你抢过什么。”
仿佛正中要害，他有些心酸地伸手去摸他的头发：“我知道。”
“我也从没怕你抢走过什么。”心都是你的了，还有什么不能给你。
“我只想和你一起出道而已。”
丁程鑫用那双好看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住他，甚至还在那本就漂亮的轮廓里填充了水汽，而他此时说的这句话，就像他当年精准无误地射出的那支箭一样，一箭穿心。
我只想和你一起出道而已，想未来的每分每秒里都有你，其他东西我都不想要。
回应他的是黄宇航一把把他按在地板上的动作和随后汹涌而来的吻。
蹲在舞蹈训练室门口的黄其淋使劲拍了一下敖子逸的头：“我就说不要来听墙角吧，万一里面突然上演限制级画面怎么办。”
敖子逸委屈地捂着脑袋抱怨：“明明是你特别想听吧……”顺便感叹黄其淋真是翻脸如翻书，明明二十分钟前还感动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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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黄宇航和丁程鑫持续不到半小时的冷战顺利结束后，台风四子也聚在一块商量了一下关于公司提出的选队长这事的对策。
最后他们的决定是爱咋咋地。
于是四个人每天还是该训练训练，该工作工作，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直到一个多星期过后，公司里的某H姓老腊肉把他们叫过来，跟他们交待拍组合出道宣传MV的相关事宜，四个人才一脸懵逼地表示“啥？这就拍宣传MV了？不是连组合的队长都还没定么？”
然而对方居然淡定地说队长是黄宇航啊，公司早就决定了的，你们不是也都没意见嘛……
看着四个人如出一辙的目瞪口呆表情，老腊肉似乎想起了什么。
“哦，你们是在在意那次开会时候说的什么“公平竞争”吗？其实那只是一场考验你们感情的游戏啦……”
台风四子觉得人生观都碎掉了。
就在某人以为误会终于解开，可以好好谈工作了的时候，四个人却同时表示：
去死吧！辣鸡公司，我们不要出道了，再见。
说完还微笑着挥挥手，留下一排潇洒的背影，徒留H姓某人独自在风中凌乱。
“等等……你们去哪啊！哎呀这是最后一次套路你们的机会啦，难道以后都不会怀念吗！”
“航航！程程！你们怎么不理我啊……小其小逸！诶你们别走啊！”
END
